FTX 突然崩溃：数学天才少女如何深陷其中？

2022-12-14 09:46:59来源：36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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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前不久，加密货币交易所 FTX 被爆滥发代币 FTT、夸大资产总值，数日内蒸发了 1500 亿美元，导致数百万名用户血本无归。据称是全球最大密币交易所“币安”的华裔首席执行官赵长鹏曾一度想要出手相救，但发现 FTX 账目太乱而放弃，成为压倒 FTX 的最后一根稻草。这篇文章来自编译，文中介绍了 FTX 创始人前女友深陷 FTX 崩溃漩涡的故事。

(资料图)

卡罗琳·埃里森（CarolineEllison）。图片来源：The New York Times illustration

当他的加密货币交易所在今年 11 月初开始摇摇欲坠时，山姆·班克曼-弗里德（SamBankman-Fried）在 Twitter 上安抚大家，并坚称其创办的 FTX 交易所一切都很正常，没什么可担心的。跟他一起出面安抚大家的，还有一位和他比较亲密的同事——卡罗琳·埃里森（CarolineEllison）。28 岁的埃里森是加密交易服务公司 Alameda Research 的首席执行官，该公司也是班克曼-弗里德创立的。

埃里森在加密货币圈并没有什么关注度，但她一再声称，班克曼-弗里德创立的加密帝国在财务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在 Twitter 上，她还跟知名密币交易所“币安”（Binance）的华裔首席执行官赵长鹏隔空喊话，后者也公开针对 FTX 交易所和 Alameda Research 公司提出了质疑。

然而，埃里森的言语并不足以让她救下 FTX。由于赵长鹏的言论在一定程度上引发“银行挤兑”，导致该公司欠下 80 亿美元。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FTX 和 Alameda Research 就申请了破产。现在，这两家公司正面临美国司法部（Justice Department）和证券交易委员会（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的调查，重点是 FTX 的资金短缺是否是因为其非法将用户资金借给了 Alameda Research 公司。

埃里森是这场风波的中心人物。据《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和《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之前的报道，这两家公司倒闭的那一周，埃里森在与员工的会议上承认，她的公司曾动用过 FTX 的用户资金。在 Twitter 上，许多好奇的网民在过去两周里都在深挖了解她的生活，她很可能在与 FTX 崩溃相关的所有事件中都发挥了关键作用。

哈佛商学院（Harvard Business School）企业诚信问题专家尤金·索尔特斯（Eugene Soltes）说，“她将面临来自刑事检察官和各种民事机构的大量审查，同时还将面对一堆民事诉讼。从她的角度来看，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

对此，埃里森的律师拒予置评。

从某种程度来讲，30 岁的班克曼-弗里德和埃里森没有什么不同。班克曼-弗里德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并且一直在公开发表看好加密货币行业的观点，相比之下，埃里森则相当低调。不过，两人却拥有相同的背景。与班克曼-弗里德一样，埃里森也是有效利他主义运动的坚定支持者，这项运动在科技圈子越来越有影响力和号召力。除此之外，两人之前还有过一段浪漫关系。

译者注：有效利他主义运动探讨的是改善社会的各种方式，不仅是一般的投身公益慈善活动，而是从生活的各个层面和职业的各个角度，思考如何最大化每个人能够为社会带来的正向变化。

在据称是埃里森多年以来撰写的博客文章中，她针对一系列广泛的话题展开了理性探讨，相关主题内容包括书籍推荐、约会偏好，以及她过去认同的“性革命是一个错误”这一观点。

埃里森的父母都是麻省理工学院（MIT）的经济学教授。从小就在波士顿地区长大的她，在北牛顿高中（Newton North High School）读书的时候担任了学校数学队队长。在大家眼中，她是一名学习既认真又勤奋的学生。

埃里森的父母都是麻省理工学院的经济学教授。图片来源：Charles Krupa

“我感到非常震惊。”麻省理工学院的数学教授帕维尔·埃廷戈夫（Pavel Etingof）说，他在埃里森高中时期跟她有过一定的接触，“我相信美国执法部门会查清此事。”

2012 年，埃里森从东部搬到西部，进入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主修数学专业。她以前的同学形容她非常好学、低调。她的一位朋友还表示，埃里森阅读兴趣广泛，她对传记和科幻小说非常感兴趣，而且还对慈善事业保持着一种热情。

过去几年以来，埃里森接受的媒体采访屈指可数。她在接受采访过程中的语气柔和、语速缓慢。据她自己的说法，她在斯坦福大学读大一的时候，在网上了解到了有关有效利他主义的运动热潮，从而对其产生了兴趣。毕业后，埃里森加入了量化交易公司 Jane Street，在那里，担任她和同一批新入职员工的共同导师的正是班克曼-弗里德。

“我有点怕他。”埃里森今年三月在接受《泰晤士报》（Times）采访时表示，“他看起来非常聪明，但也有点吓人。”

从那以后，他们俩一直保持着联系。2018 年 2 月，埃里森再次联系上了班克曼-弗里德。那个时候，他刚成立 Alameda Research 公司不久，该公司注册地址在加州伯克利市的一间办公室。他们一起喝了咖啡，班克曼-弗里德似乎很谨慎，只是向埃里森透露了其最近启动了一个新项目，但不能告诉她具体信息。不过，他后来还是决定向埃里森分享有关 Alameda Research 公司的发展计划。

“了解他的计划后，我就对他说，‘这听起来很令人兴奋。’”埃里森回忆说，“接下来的一周里，我一直在想这个项目，也想知道这个公司目前在做什么。毕竟，加密货币交易还是一个相当新颖的领域。”

Alameda Research 公司通过利用比特币市场的低效率实现了快速盈利。公司成立不久后，班克曼-弗里德就把公司搬到了香港，埃里森也得以和几位交易员一起加入了他的团队。2019 年，班克曼-弗里德又创办了 FTX 交易所。随着交易所的工作开始消耗他越来越多的时间，他任命埃里森和另一位交易员山姆·特拉布科（Sam Trabucco）作为 Alameda Research 公司的联合首席执行官。今年初，特拉布科辞去该职务后，埃里森随即成为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山姆·班克曼-弗里德（SamBankman-Fried）。图片来源：Erika P. Rodriguez

Alameda Research 公司和 FTX 交易所之间的关系是导致班克曼-弗里德的加密帝国崩溃的根本原因。前者在 FTX 平台上的交易量非常大，这意味着即便有时候 FTX 交易所的其他客户出现亏损时，该公司仍然可以受益。班克曼-弗里德有时在接受采访时都不太愿意探讨这种利益冲突。

对于埃里森而言，即便她从加密货币这股流行热潮中获益不少，但她实际上却不太看好这项技术。2021 年初，埃里森在 FTX 官方播客节目中淡然地说道，“我可以确定的是，许多加密货币项目并没有什么实际价值。”在另一个播客节目中，她还坦诚自己从事加密货币交易主要就是为了多赚钱，并且还计划把钱捐赠于有效利他主义活动，以兑现自己的承诺。“年轻人往往都过于厌恶风险。”她说。

随着事业的不断发展，有人发现了埃里森在轻博客网站 Tumblr 上以“worldoptimization（世界优化）”为名，定期更新有关帖文内容。虽然她的博客是匿名的，但其中包含了许多有关其个人生活的具体细节，以及其个人 Twitter 账号的链接。在之前的一次采访过程中，班克曼-弗里德证实了埃里森就是该博客的所有者，但这个博客现在已经注销，至于埃里森是否有公开承认这一事实，目前也无法得知。

据该博客于 2019 年发布的一篇帖文，有效利他主义似乎是“野心的必然结果”。

“如果我这一生想做一些事情，有什么可做的呢？”该博客写道，“钱并不是问题。”去年，FTX 把注册地搬到了避税天堂巴哈马（Bahamas），埃里森开始鼓励有效利他主义圈子的人士都这样做。在一个有效利他主义论坛上，一篇以她名义发表的帖文中罗列了一些好处，其中包括“低税率”和“海滩”。

“这个国家并不大。”那篇帖文写道，“如果很多有效利他主义者都搬到这里，那这个群体最终肯定会形成一股有一定影响力的力量。”

在巴哈马，埃里森住在新普罗维登斯岛（New Providence）上的豪华度假村奥尔巴尼的一间五居室顶层豪华套房。她和其他九名住户共享这个套房，其中就包括班克曼-弗里德，以及 FTX 的另外两位高管尼沙德·辛格（Nishad Singh）和加里·王（Gary Wang）。

这四位室友都是 FTX 未来基金（FTX Future Fund）的董事会成员。该基金也延续了他们所追随的有效利他主义，并通过班克曼-弗里德的加密财富来资助人工智能、生化武器保护、疫苗、粮食、大数据以及灾后重建等领域的新创和非盈利组织，助其发展长远愿景。

今年四月，埃里森、辛格和班克曼-弗里德参与了一个由其他有效利他主义者创立的鲜为人知的人工智能实验室的 5.8 亿美元融资。这家初创公司旨在打造“安全的人工智能”，这也是有效利他主义信仰体系中的一个关键部分。

据两位了解该融资项目的匿名人士，有时，FTX 领导团队在慈善方面的投入让人感受到了一种自命不凡的态度，以至于这个小团体以外的其他同事都认为他们有意与其他人保持疏远关系，同时还对不拥护有效利他主义的人产生了一种批判态度。其中一位人士称，埃里森有时也直言不讳，这让其他员工觉得她自以为是。

图片来源：Erika P. Rodriguez

在网络上，她时不时地也表现出在管理 Alameda Research 公司方面的轻率无礼。据 Tumblr 账号 “worldoptimization” 发表的一片帖文，当她结束与其他公司首席执行官的通话后，她会对自己说，“感谢上帝，我应该成功骗到了他们，让他们认为我是真正的成年人。”在 Alameda Research 公司和 FTX 交易所，交易员经常都在使用阿得拉（Adderall）等精神兴奋药，以在长时间内保持警惕状态。据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埃里森似乎也公开承认过这种做法。

“没有什么比经常服用安非他命更能让你体会到我们在未用药的正常情况下是多么愚蠢。”她在 2021 年的一条 Twitter 推文中写道。

早在上个月 FTX 崩溃之前，就有迹象表明 Alameda Research 公司陷入了大麻烦之中。据最近的一份破产文件，该公司的季度财务报表从未经审计。一位要求匿名的商业伙伴在去年底与该公司高管的一次通话中发现问题后，结束了与该公司的合作。该商业伙伴针对该公司资产负债表上一项 20 亿美元（这笔数额占该公司总资产的相当大一部分）的投资项目提出了质疑，但公司代表却无法做出合理解释。

随后，在 11 月 2 日，加密货币新闻网站 CoinDesk 根据泄露出来的一份 Alameda Research 公司资产负债表撰写了一篇报道，称该公司大部分资产似乎都是 FTX 平台推出的原生加密代币 FTT。

知名密币交易所币安（Binance）的华裔首席执行官赵长鹏。图片来源：Ore Huiying

这篇报道引起了人们对班克曼-弗里德的加密帝国财务稳定性的担忧。11 月 6 日，赵长鹏宣布了出售大量 FTT 代币的计划。那个时候，每枚代币价值约为 22 美元；如果其价格下跌太多，FTX 必将陷入困境。

埃里森在 Twitter 上与赵长鹏对峙。她说，“Alameda Research 公司今天很乐意以 22 美元的价格从你那里买下所有的 FTT。”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在幕后，埃里森向其小规模交易员团队下达了命令，通过出价将 FTT 代币价格保持在 22 美元左右的水平。

但赵长鹏的推文直接引发了加密货币圈中的“银行挤兑”，大批用户都急于从 FTX 抽走资金。

据一位知情人士，在危机发生时，埃里森身在 Alameda Research 公司的香港办公室，她在那里的一间私人会议室办公和接听电话。赵长鹏发推文的两天后，班克曼-弗里德宣布了一个似乎无法想象的消息：FTX 交易所出现了“流动性紧缩危机”，无法满足用户的提款需求。

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在第二天与员工的会议上，埃里森承认了 Alameda Research 公司从 FTX 平台提取用户资金的事实，从而弥补公司账户的资金短缺问题。该人士称，埃里森话中带着哭腔，并告诉大家她很抱歉。FTX 现在欠债权人 80 亿美元，而它借给 Alameda Research 公司的金额高额 100 亿美元。

Alameda Research 公司的员工感到非常震惊。在确认信息过后，他们惺惺相惜，并开始讨论离开香港同时寻求法律帮助的计划。埃里森并没有参与其中。